剛縫完10幾針後的下巴

五月九日星期日早上, 大舅子, 薇薇安與安東尼習慣性的到住家附近的游泳池報到.  稍作熱身後, 安東尼下水開始游泳, 平常游500公尺, 休息1至2次; 今天感覺份外輕鬆, 連續游了500多公尺, 之後, 坐在池邊觀看大舅子指導薇薇安練習游.  接著, 我們到噴水按摩區混了一會兒, 決定泡SPA去.  在溫水池裡聊了幾分鐘, 我們決定到蒸氣室, 安東尼隨著大舅子身後, 薇薇安在安東尼後, 走出溫水池, 安東尼覺得頭昏, 正感覺怪異, 突然失去知覺, 跟著似乎在作夢, 但是沒有任何情節發生就醒過來.  醒過來後, 感到有人在身後扶持著我坐在泳池與溫水池之間的地上, 自己只看到胸膛滿是血跡, 救生員正在忙著幫我的下顎止血; 沒有感覺任何疼痛.  安東尼自己站了起來, 大舅子和救生員在兩旁試著扶持我, 走到浴室, 薇微安則慌張的從前門走向安東尼.   救生員協助安東尼稍作沖洗, 他幫忙止住下顎流血, 並吩咐一定得到醫院將傷口縫合.  走出浴室, 薇薇安說是救護車已在門口準備好送安東尼到醫院.  後來, 安東尼才知道當時發生了啥事.

走出溫水池, 大舅子走前, 薇薇安剛走出池子, 在安東尼身後幾步, 突然看到他老公像一棵被砍倒的樹, 整個身子僵硬的往前倒地, 然後聽到一聲很大的撞擊聲, 薇薇安瞬間, 一面往前門衝, 一面大叫”Call 911 ! Call 911 !”, 可能引起不少困惑的眼光.  她馬上會意, 知道 911在台灣不適用 (應打 119), 衝到前門櫃台, 借了電話叫救護車, 隨即轉返泳池, 看到安東尼已醒過來, 告知救護車應已到門口.  SPA的客人群, 熱心的七嘴八舌, 說可能是中風, 應該 … 可以 …, 有人說可能是泡熱水太久而昏迷, 應該 … 可以 …; 總之, 大家好心的關切, 希望安東尼沒事, 也希望防止以後再發生.   大舅子走出水池不久, 聽到身後大聲撞擊聲, 轉頭看到安東尼身體向下, 趴在地上, 毫無動靜, 有經驗的急忙要救生員合力小心將安東尼翻身, 以免無意傷害到頸椎.  將安東尼翻身後, 約過10~15秒, 安東尼一醒來就問 “發生了什麼事?”.  顯然安東尼走出溫水池, 走了幾步, 突然昏迷, 身體直直往前倒, 下顎直接撞地, 下巴撞了個大洞, 大量失血.

安東尼由幾個人陪同, 走到前門櫃台, 兩位救護人員已在等待, 問清楚發生了啥事和個人資料, 安東尼記不起身分證號碼, 也沒有健保卡在身旁, 又說不出住址, 救護人員可能心想, 事態嚴重, 這人撞壞了腦子, 殊不知安東尼平常並不用這些資料, 不記在腦裡.  大舅子隨即拿了我們的換洗衣袋, 趕著回家拿安東尼的身分證和健保卡到醫院. 安東尼被護著走到救護車, 不需幫助, 自己上了車躺平在擔架上, 薇薇安則坐前座, 救護車一路嗚哇嗚哇的響, 就近開到我們這趟回台常去的中和雙和醫院.

到達醫院被推進急診室, 薇薇安焦慮的跟著, 安東尼告訴她 “沒事的”.  急診醫師旁的護士也問身份證號碼, 她也可能認為安東尼撞壞頭殼, 連自己的身份證字號都記不得了 (註: 經過這兩次無法回答自己身份證字號的事件後, 等拿到大舅子隨後帶來我的身份證和健保卡, 我把號碼牢記在腦裡).  急診醫師下單要我作腦部電腦斷層檢驗 (CT Scan), 打了破傷風針, 驗血, 縫傷口, 打點滴, 留院觀察.  由於可能需要一些時候, 安東尼勸薇薇安和大舅子先回家吃午飯, 等到需要, 再打電話來接回家.  原本很不喜歡踏足醫院的安東尼, 總算親自體驗台灣的醫療制度和健保的優質.  經過所有程序, 最後有位年輕醫生幫安東尼的下巴縫了十幾針.  可能傷口不小, 雖然打了麻醉藥, 醫生費了一些功夫和時間, 後來安東尼感覺到刺痛, 也硬是忍住到醫生完成縫合的工作.  縫完針, 又被推進觀察室, 過了約10分鐘, 安東尼起身要護士幫忙拔除我的點滴, 小女孩護士很客氣的要我再等半個鐘頭, 確定所有檢驗結果正常, 並且確定頭不昏, 才回家.  結果在急診室前前後後花了約一個多鐘頭, 各種檢驗皆未發現任何問題.  急診醫生還主動幫安東尼安排掛號 , 改天找神經內科醫師, 繼續追蹤可能的問題.  安東尼打電話請大舅子接人.  後來, 發現大舅子在SPA處急著回家拿證件時, 因天雨地滑, 摔了一跤, 拉傷了左大腿的肌肉, 直到5/25送我們到機場時, 還沒有完全恢復.

由急診室回家吃中飯時, 安東尼才發現, 跌了這一跤, 一顆大牙碎了, 另外幾顆牙小小的受損, 有些牙齒移位了, 最嚴重的是, 嘴巴不太能張開, 左下顎也開始感覺疼痛, 當然也不太能吃東西.  兩天後, 神經內科醫生看了急診當天的檢驗報告, 看不到任何問題, 建議做頸部超音波和更多的血液檢驗.  當天看了牙醫, 結果是嘴不能張開需等一星期後再修牙.  接著的兩個星期, 完成修補大牙, 花了NT$8,000 , 做了很少人作的血液檢驗, 但來不及與醫生討論就回美國了, 台灣的美食少吃了兩個星期, 很懊惱.

雙和醫院是衛生署委託台北醫學大學附設的醫院, 設備不錯, 醫院新, 志工多.  整體做業從掛號, 醫生診斷, 各種檢驗 , 繳費和領藥, 效率卓越, 費用合理.  這次安東尼的意外, 醫藥費總計 $NT14,500 (US$ 446), 自費 NT$1,125 (US$ 35).  安東尼估計, 若在美國, 可能花費約 US$ 2,500 ~ 3,000.  台灣的醫療和健保制度相較美國, 真是讓美國的制度蒙羞.

縫了10幾針一個月後的下巴

雖然醫生努力追蹤安東尼昏倒的原因, 卻沒有肯定的答案.  綜合各種跡象, 結論是, 安東尼做詳細體檢前為了清腸胃, 餓了兩天, 做完體檢當晚的海路火鍋大餐, 吃壞腸胃, 接著兩三天的輕食, 造成營養不良, 使家族性偏低的血壓更低, 再加上泡溫水SPA後致使頭昏而昏倒.  意外發生至今已一個月了, 安東尼咬嚼食物的能力仍然無法100%恢復, 有趣的是, 慰問的親朋好友也述說了他們各式各樣昏倒的經驗, 這次意外也讓安東尼完全覺醒, 認命已非常接近耳順之年, 應多聽老婆的話, 凡事不能逞強, 動作應放慢, 世上沒有比擁有健康身體, 心情愉快更重要的事.